狭义上的“天才”是不存在的,被人们公认的天才都存在于广义条件下,因为在他们的本性里多了勤奋。

    大概一周前的一个晚上,JY在微信上约我第二天和她一起出去吃晚饭,正好上周我在家除了在帮老师做学校一个学院院徽的设计以外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再加上我们俩已经半年多没有见过面了,我回复她“好啊,那明天下午先去博源碰面吧”。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在博源的入口等了JY半天,无聊玩起了手机,后来我接到她的电话。

    “你在哪儿?”

    “我在博源门口这里啊,你到了吗?”

    “我也在门口啊…怎么看不到你?”

    我扭头看过去,并没有在另一边的入口见到JY的身影。

    “我靠…你去的是哪个博源?”

    “东博源啊…哎…”

    ...

    “行了行了,你别动,我去找你。”

    我和JY打了一通很迷的电话,电话的最后我还是没有搞懂她的位置。不过挂了电话后,我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她在一辆黑色的汽车后面跳着向我挥手。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JY化妆后的样子,虽然只是涂了淡淡的口红。她没心没肺的性格一点儿都没变,见了我跟还是和见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讲她大学里的事,讲我们俩高三时的事,也讲她和她男朋友之间的事,一边走一边讲,一边讲一边笑,我也跟着她一起笑。我们两人就这样一路从博源超市走到城隍庙,买了她想吃的驴肉甩饼,然后去了“未来概念”楼上吃晚饭。

    那天是我第一次单独和JY一起吃饭,饭间她对我讲了很多据她说“只对我一人说过”的故事,我主要是一个听众,但也讲一些原本她不知道的事,或者回答她的一些问题。

    晚饭时间过后的长治已经天黑了,马路边的路灯也都亮了起来,但是气温刚刚好迎合人的皮肤。

    “哇,我这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儿你跟YZG俩人穿着校服在学校的样子呢,怎么我们突然就大二了…”

    “这有什么办法…我他娘的都被人叫叔叔了…你要是在上海,肯定被人叫阿姨。阿姨么,就是…大妈你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哈…”

    “你个臭小子!哎…说起高中,我是高三认识你的?”

    “我…认识你吗?”

    然后我就在浓重的夜色里看到了来自JY充满恶意的白眼。我在她旁边一边走一边笑,却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看到了“潮汕砂锅粥”的招牌,那家店变大了,不过并不是在我印象里的那个地方。

    我对JY说,“这家的粥还不错,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来尝尝。它原来在前面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了。”

    ——应该,是上学期我在上海上学的时候搬走的吧;又可能,店已经搬了很久了,只是我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这里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是真的很久了,久到我都快不认识这里的街道和商铺;久到我在商店见到两块钱一支的雪糕时会感觉自己得到了上帝的宠爱;久到我都忘记了自己上高中的时候和YZG两个人上街买过年新衣服的日子。

    “感觉…你们两个都变成熟了好多啊。现在跟你俩我都不敢随便说话了…你倒还好,YZG现在跟我说话变得超级官方,所以现在有些事我不想跟他讲。”

    “他说话官方?还好吧我觉得…挺正常的啊…前两天我跟他吃饭没觉得啊…”

    “就有一次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他那个回答直接把我噎死了。(balabala…)”

    “他在我面前可不这样。可能…他只对你说话是这样吧,你以为谁都和我一样一直是这么没皮没脸。都上大学的人了,总归跟高中那会儿是不一样的。”——对JY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正如她说的那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明白也开始学得不再像从前那样把自己的所有情绪都挂在嘴边,而是努力学着隐藏悲喜,因为我必须知道,不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在乎我的欲哭无泪或者欣喜若狂。或许在我看来感天动地的举动最后也只是说服自己,而我浑然不觉的细节最终却刻骨铭他人的心。

    “其实现在想想,高中那时候没什么不好,每天写写题聊聊天看看长得帅的男生,不用化妆不用打扮。可惜我们都已经大二了。”

    “哎呦…不一样了嘛…上了大学说话这么酸的咯。”

    “明专,你看见我的白眼了没?”

    ...

    一周前的那个晚上,我陪JY走了半年来我走过的最长的路,路过曾经我无比熟悉的大街和小巷,看见曾经我目睹多次的商铺,想起曾经我习以为常的故事。回家的出租车上,我在窗户上突然看到了一个在下着暴雨的街上努力撑着伞,自己的鞋子和左半边衣服却湿透了还浑然不知的傻小子,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像那天那样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上送DXC回家。

    “时间很快的,你就承认吧。”

    “我不想承认,可是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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